郁风在我心目中,永远是盛开的大花朵。净白的水仙,粉色的茶花,大团的黄菊花,奔放的映山红。郁风擅长画花卉,用鲜艳的色彩,她本人一生都是盛花期的花朵,水灵灵开放着、开放着。
; 我再也找不到一位比她更美丽,更多才多艺,更热情,更善良,更有魅力的一代女杰了。我崇拜她,喜爱她。想着她,我的心就滋润温暖。
我喜欢读她的散文,清净我的身心。我喜欢她的绘画,引发我的遐想。我喜欢亲近她,聆听她的谈吐,像沐坐在春风里。每当我彷徨、沮丧,想起她——拄着一根拐杖还天南地北五洲四洋奔跑,我就不敢怠惰后退。
她笑迎人生的坎坷,她放不开的是他人的苦难。在赵丹垂危之际,她与黄苗子双双作为赵丹参加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的介绍人,入会日期是1980年10月9日。会员证送到北京医院,正是10月10日上午,为阿丹永别送行。13年后,冯亦代垂危之际,恰逢她出国前夕,她让妹夫送来一笔款项,让亦代在最后的日子能开开心心。如此友情岂能相忘。
郁风欣赏我的大白话的散文,她有时会剪寄给国外的华文报刊去登载(不付酬),她的欣赏是给我的最大奖励,她多忙啊,百忙里从不忘勉励后进。
老话说:清明前后要带走一批人的,这不见得是迷信,只因气候乍暖还寒,阴晴不定,气象变化多端,衰老病弱之人顶不住这一坎而已,郁风活着,我心里充充实实,她走了,我心里空空落落,也惦记着苗子。总之,走的走了,活着的要更好的活着,才是对好姐姐郁风最好的纪念。 文/黄宗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