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云《论陶瓷刷花和程大有的陶瓷刷花艺术》说：“程大有的人物刷花瓷艺术是其独创”，“程大有以后的刷花名家，包括其弟子，都擅长花鸟、蔬果等，而人物刷花因难度很大，终无人问津”。熊寥《中国近代名家陶瓷》说：“程大有的人物刷花，可谓前无古人，后不见来者。”像以上这种说法，其他有关文章也常加引述。但事实上，从事人物刷花创作的人，并不仅为程大有一人。近日，笔者发现一只民国时期程子翼的刷花人物帽筒，就是一个明证。
这件并非出自程大有之手的刷花人物帽筒，高28.7厘米，直径12.1厘米。图中绘一名身着裙装的少女，独立于栏杆之前，双手高捧着一束鲜花，悠然自赏。所绘人物，线条流畅健劲，设色清润明快，在笔墨色彩的运用上相当熟练，既借鉴了西洋画的明暗法，又保持了传统国画的笔墨韵味。如人物脸部的开相、衣纹、绒领以细笔勾勒，衣裙、鞋袜、栏杆以刷花法为之；而衣裙上的花纹、手中的花卉、白色的手套以及背景树木等处，则用勾勒、点染、刷花烘托等技法绘就。画面右下角署有“程子翼”三字，钤“程菁华造”白文方印。底款则为朱红楷书“程菁华陶画馆”。
程子翼作品是极其罕见的。从题材上看，这件作品以及程大有的时装仕女人物刷花，均受当时（清末民初）盛行的月份牌画的影响。遗憾的是，此作未署年款，不知何时所作，也不知程子翼为何许人，且其与程大有（号子辉）之关系，也不得而知。但其风格与程大有相去不远。不同的是，此作过于采用其他技法，就刷花人物的技巧言，尚未臻于纯熟、完美的程度，给人的印象是属于早期刷花人物作品。虽然以上这些问题尚有待进一步考证，但此作却为研究人物刷花瓷的历史与发展，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