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集邮缘
李智海
我曾经在《安徽日报》上发过一篇散文,名曰《我与书》,谈到我的爱好就是读书与藏书。虽然讲的是实话,却只说对了一半,如果在读书藏书之外加上集邮,就全面了。
当今社会,集邮几乎成了一种时尚,而我集邮则是从童年时代就开始了。我的叔父李仁炳1945年毕业于国立同济大学,1949年前后在安庆高工执教,每逢寒暑假,总会收到国内外大量来信,信封上都贴了很精美的邮票,有人物,有山水,有各地的风俗民情,五花八门,吸引着我的眼球。我出于好奇,就将信封上的邮票撕下来保存。时间一久,兴趣越来越浓,逐步收集,天天积累,到1966年,已经积存国内外各种盖销票沉甸甸的一大包。无事时,就拿出来欣赏,既陶冶了情操,又增长了知识,它使我的童年和青年时代的生活充满情趣。
1966年“文革”爆发,我收集的这些小票,也未能逃过厄运。因为我保存的邮票上有女皇头像,便怀疑我是“英国特务”;因为我保存有民国邮票,便斥责我是“国民党的孝子贤孙”;因为我喜爱山水邮票,他们便斥责我“你爱山爱水,不爱毛主席,肯定不是个好东西”;红卫兵斥责我:“别人打球,你集邮,成何体统!你有严重的资产阶级思想。”他们勒令我交出全部邮票藏品,由于我爱邮心切,拒不交出,他们便在我的书房里翻箱倒柜,对我拳打脚踢,险些打断肋骨,丢掉性命;我的一大包珍贵邮品,被小将们拿到门外,浇上煤油,付之一炬。望着珍贵的邮品在烈火中升天,如同烈火炙烤着我的心肺,使我叫苦不迭。险恶的现实迫使我十年远离邮坛。
“文革”结束,政通人和,我“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”,继续集邮。说句实话,我真的有点爱邮如命。在五光十色、斑驳陆离的邮票面前,我总是饥不择食,遇到邮票就买,管他成套不成套。有几次上街,我将身上仅存的几元钱全部买了邮票,即使在饥肠辘辘时废了午餐也在所不顾。有一次,听说县城到了新票,在雷雨声中,我步行二十余里,途中跌倒几次,为购买邮票险些在雷雨中丧命。这么买着买着,又积存了一大包。从1992年起我开始订年票,每年都要订上几套。从学校退休后,我能静下心来整理几十年来收集的“宝贝”。我买来邮册,将早年的邮票按照编年和“J”、“T”顺序分装入册,对短缺的部分,访朋问友,汇款邮购,寻寻觅觅,得之则喜,缺之则忧,心中时时牵挂着方寸天地。
几千枚邮票,在我的面前展示着色彩缤纷、令人入胜的世界。“邮迷”人老了,但心不老。近年我忽发奇想,邮票是国家的名片,是对青少年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好教材,我要以“爱我中华”为题编纂专题邮集,对广大青少年进行爱国主义教育。邮集分四大部分:一、风流人物看今朝(展示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的英雄人物);二、江山如此多娇(展示山水);三、花卉鱼鸟也多情(展示各种动植物);四、祖国在前进(展示社会主义进程)。在邮票的下方,做一些简要的说明。
如果你问我:“你集邮的最大愿望是什么?”我会毫不含糊地回答:我希望读到我邮集的青少年,能够从中受到爱国主义教育;我更期盼着,我精心设计的邮集能在邮展上获奖。